东非行(6)热气球下的马赛马拉-yaxing
致歉並道谢
此文昨天已发过,今日重发,向各微友致歉。昨日文章中的题头照片(此照片在正文中也出現过一次)不是我拍的,但我忘了注明出处,十分抱歉並向原作者致谢。该照片的作者是Jerry先生,很感谢他的大度並很喜欢他的作品。此照片我已在重发的文章中删除了,但为了让大家欣赏他的作品姚皓焱,我把该张照片附在这段开头语下面。另要说明的是旦曲阿帝,重发此文不是Jerry先生的要求,以上的致歉並道谢的文字也不是Jerry先生的要求,是我自己的愧疚和决定。再次谢谢Jerry先生。
(作者Jerry先生 谢谢)
东非行(6)热气球下的马赛马拉
(网络地图 谢谢 斜线是国境线,红箭指的绿色区域是马赛马拉,过斜线就是塞伦盖蒂)
到草原上乘热气球,凌晨5点就要出发,此时马赛马拉还是夜幕笼罩,管理方担心野生动物的侵袭,派保安人员到房间门口的草地上等候游客。越野车启动了,晨曦前的草原仍在静歇赵玛娜,暗色浓稠,幽深的旷野,缓慢沉着艾丽嘉妍,大地和天空浑然一体沁源秧歌,罡风长吹,只有越野车的声音才掩没了草原微弱的呜咽。不知为什么,没人出声,全体静默,仿佛只有这种静黙,才能表达我们这些不速之客对这片原本应该非常安静的土地的歉意。
(热气球营地的拂晓)
车在草原上开了近1个小时才到达营地,工作人员在为气球加热,原先空瘪的气囊躺在地上,火熖枪射出六、七米长的火舌,窜进已竖起来的环孔,加热球体内的空气,气球很快鼓起来了 ,渐渐升直。火熖枪发出的巨大啸叫声冲破了黎明前的宁静, 火熖照亮周边的草地。远处的草丛中也许有眼睛注視这个巨大的怪物,这尖銳的啸叫和跳跃不定的火光,惊扰了这块原始土地的宁静,那些躲在草丛中的眼睛,不会喜欢如此的喧哗 ……
(加热气球)
汽球升起来了,籐制的吊舱左右两侧共载14名游客,驾驶员站在吊舱中间。一只浮力来自于热冷空气密度差的气球,竟能载这么许多人,出乎我的意料,我抬头覌察,球囊直径才20余米吧枭雄谱,比我估计得要小。
夜幕和星辰正在悄然落下,我们在气球上迎接南半球的黎明。南十字星在哪儿?其实我这个连北半球星座也不熟悉的人宽仁亲王,为什么要关注南半球的十字星座呢?因为听人说过南十字星座很好找,欧洲的航海家、探险家们,或者海盗、殖民者们来到非洲时,依靠这个星座来定位;新西兰和澳大利亚的国旗上也有这个星座。这个星座的名称应该是欧洲人起的,寄托着他们的信仰和期望。
(网络照 南十字星座 非常感谢原作者)
明代航海家郑和的船队把这个星座称为“灯笼骨星”,同样很形象的名字,夜间的灯笼,茫茫夜海上的希望。可惜我没找到那星座,在我向南方上下张望时,星辰早已經在黎明中悄然落下了。
(登艙准备升空)
在吊仓里也没人说话,静默地注视着眼下的草原。原野辽阔,云层平静,夜色刚刚褪去,地平线上幻想领域,黎明的橙色渐浓了,那是充满期待的颜色,那是天地人世间应该有的祥和颜色。現在是6月下旬,上海已暑溽难忍,这儿却凉爽如仲秋。这儿是赤道南150公里,内罗毕8奌鈡方向150公里。没有四季的马赛马拉,此时此刻带给我们的,是大自然亲切的照应和问候 。
气球平稳地升着,偶尔奌燃一次火熖,调整气球的高度但不控制方向,气球随风飘荡。眼下的草原,莽茫一片,横无际涯,这里不是“千里江山图”中的烟波浩渺,这里孕含着另一种意境,它是原始渾沌,大地初开,欲迎朝阳而迸发的那种雄沉和壮阔。
这块土地就是马赛马拉,1800平方公里,它和坦桑尼亚境内1.5万平方公里的赛伦盖蒂大草原连在一起。斯瓦西里语中七合圣石战记,塞伦盖蒂的含义就是无边无沿。动物大迁徙就发生在这儿,每年3月至5月的长雨季结束后 秋成勋,食草动物开始沿着这片连在一起的土地往北顺时针走,所跋涉的路程达3000公里,它们的先头部队大约6月底7月初到达马赛马拉万绮雯三级,后面跟着100多万源源不断的大軍,最后到达的队伍,一直要延续到9月底10月初。
食用完这片土地上的禾草时,东非高原10月末开始的两个月的短雨季从坦桑尼亚南部开始了,渐次往北,此时食草动物又开始往回赶,年复一年。(在坦桑尼亚境内,其实每年可以看到两次大迁徙,一次向北,一次往南)它们在迁徙的路上求生,在迁徙的路上繁衍, 孜孜追求,繁衍生息。多少生命在这条漫长的路途中消失了,那是大地对它们的召回,它们隐没于这片土地之后,新的生命又诞生了……
(工作人员注視着气球上升)
这片土地没有浪费,斑马喜食高层新草,中层草叶是角马的食物,接近地面的小草則是矮个瞪羚的美味。紧跟食草动物之后,是成群结队的狮、豹等猫科动物,它们扑杀食草动物后,留下的残余,由鬣狗、豺、秃鹫来解决,甚至连骨骸也剩不下几根,动物们留下的粪便,滋养着並播种着这片草地,草原上形成了一个闭合的生物链娜绮丽。
在气球上往下看見动物了,漫散的象群,敏捷的瞪羚,耷头疾走的角马,孤独的雄狮,健美的猎豹 ……每天清晨在草原上升起的这些巨大的怪物,它们大部分已习惯了,熟視无睹,宠辱不惊抢钱通。看着吊倉下这些动物,不由得感佩肯尼亚为保护野生动物所作出的努力,58万平方公里的国土,设立了29个国家公园和野生动物保护区,占地3.2万平方公里,加上私人动物保护区,达5.8万平方公里,超过半个江苏省或浙江省。
1977年肯尼亚立法全国禁猎,1989年肯尼亚 莫伊总统 在内罗毕国家公园焚毁12吨象牙,以示禁止偷猎大象和走私象牙的决心,他在会上的一句名言刻在公园入口处:“伟大目标的实现常常需要巨大的牺牲”。1990年暗黑巫师传,肯尼亚政府規定,抓到偷猎者将可以在現场处死。我不评论此举的法律规范叶诚万,我敬佩这个国家拯救野生动物的决心。
可喜的是,在肯尼亚保护野生动物的行列中,第一次出现了中国人的身影万里平台网站,中国民间企业家、摄影家罗红,捐赠1000万元人民币建立“纳库鲁火烈鸟保护项目”,2006年正式启动,获联合国环境署的表彰,並被肯尼亚总统授于武士勋章。
(罗红先生摄 火烈鸟保护区)
但我也同时不理解,中国目前为什么还有合法存在的狩猎场,连北京都有。有关部门甚至还举办过“2006年秋季国际狩猎野生动物额度拍卖会”,拍卖的额度共有14 种 289只动物,包括盘羊、羚羊、岩羊、马鹿、矮岩羊、白唇鹿、北山羊等14个物种,范围涉及青、陕、新、宁、甘、湘、内蒙古等省区。其中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野牦牛被明码标价为4万美元。这是否已属荒唐?庆幸的是,此举被理智的民众阻止了春川战役。我想不出中国允许狩猎的理由,为钱吗?可光是对上述这些野生动物的存量去作一次调查,要花多少人力物力?王朔有本小说叫《动物凶猛》,小说其实没写动物,写的是人。可是,人啊人,你无缘无故猎杀野生动物的时候,何止凶猛 。
气球继续飘荡,东方已經完全亮了,一片灿烂,霞光下的草原,鋪洒了一片金色猴子吃香蕉,让旱季的草原充满了生机。这块大地在等待,等待着数量浩大的生命巡游,它为它们提供能量。想象一下,几十万匹斑马,150万头角马,几十万只瞪羚,共200多万条生命将在这儿接受检阅,何等显赫。
东非稀树草原,这块神奇的土地在雨季时为自然界提供的“净初级生产量”比热带雨林还多,这块土地上的禾草是生物链的基础,通过光合作用将太阳能转化为有机体,除了供自身生长消耗掉的那部分以外,其余都变成为食草动物的能量来源,这就是“净初级生产量”。
草原上的哺乳类食草动物,除了长颈鹿吃树叶,大象吃一部分树叶和果实外,几乎都依赖禾草生存,然后,大部分食草动物又成了食肉动物的能量来源,所以禾草成了整个生物链的基础潘南奎,由于它“净初级生产量”比热带雨林多得多,所以它能供养的哺乳类动物也比热带雨林多得多,这能解释以猿为首的哺乳类动物为什么会离开热带雨林,来到稀树草原。
何为禾草?在我们普通人熟悉的草本植物中,除了荞麦,其它如水稻、小麦、燕麦、粟米、玉米、高粱都属于禾草,通俗地说,叶子形状和它们相像的草类几乎都是禾草。就是这些禾草,成了食草动物的美味,禾草类植物的口感,比大部分热带雨林中的树叶口感好得多。就是这些禾草,组成了非洲草原食物链的基础。
但是,非洲稀树草原有变成沙漠的可能 ——而且是很难逆转的沙漠,人类对这里的影响已經非常大了,气候的改变大故宫第一部,人类的放牧或者开垦,猫科动物的减少杰瑞米瓦德,食草动物的过量繁殖, 都将造成这样的结果。如果你在旱季到过坦桑尼亚动物大迁徙以后的草原,你就会感到那就是沙漠,和中国内蒙古的草原沙漠没什么两样。当你坐吉普车在禾草茂盛的马赛马拉“游猎”时,你可能不知道,肯尼亚的东北面,约占国土面积50%的地方,是沙漠和半沙漠。那些地貌的形成,不完全是降水量少的原因。
我们今天看到的稀树草原,是经历了动物与人类的改造,并由地质与气候条件的配合长年累月形成的。想像未来,空间——地理空间,仍然是这里几百万生命生存的关键。稀树草原上大迁徙的动物,比非洲其他地方的动物更需要地理空间,供它们追寻雨水,让它们享用雨水滋养的繁盛草木,使它们在这块能提供丰富能量的大地上生生不息。
(降落时的工作人员)
太阳升起来了,天地间无声地喧腾和辉煌,在空中欣赏过草原的拂晓、黎明和日出的我们,被感染了。1863年,法国作家儒勒.凡尔纳出版了小说《汽球上的五星期》,受那个时代的限制,他在汽球上看到的这块土地,是危险和蒙昧,如今150年过去了,一切都成为了历史,我们站在徐徐降落的汽球上,遥看远方,我们感谢这块大地,我们感谢这片天空,我们感谢肯尼亚的盛情和友爱。
(气球降落在草原上)
(未完待续)亚醒 2018/9/7